《石头记》并非《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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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学研究的新枝。

《石头记》并非《红楼梦》

土默热

笔者在《百年红学混乱的根源在于混淆了两部〈红楼梦〉》一文中,详细论证了明义本《红楼梦》并非我们今天所能见到的脂本《石头记》和程高本《红楼梦》的初稿本,而是脂本《石头记》经过披阅增删后的另一改编本,也就是曹雪芹“披阅增删”后并题名为《金陵十二钗》的本子。这部经曹雪芹改编的《红楼梦》失传了,但《红楼梦》却被混淆为《石头记》的书名,曹雪芹也被混淆为《石头记》的作者。

这篇论文发表后,笔者总感觉该文的题目似乎不够准确。严格说来,百年红学混乱的根源,不是混淆了两部《红楼梦》,而是混淆了《石头记》和《红楼梦》,因为《石头记》并非《红楼梦》!现在文学界把这部小说习称为《红楼梦》,把研究这部小说的学问称为“红学”,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为了更好地说明这个问题,笔者这里将《石头记》问世之后,有清一代流传下来的版本集录如下:

甲戌本(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本,抄本)

己卯本(脂砚斋凡四阅评过,己卯冬月定本,抄本)

庚辰本(脂砚斋凡四阅评过,庚辰秋月定本,抄本)

列藏本(苏联列宁格勒抄本《石头记》,抄本)

戚张本(张开模旧藏戚蓼生序本,抄本)

戚正本(有正书局石刊戚蓼生序本)

戚宁本(泽存书库旧藏戚蓼生序本,抄本)

王府本(清王府旧藏本,蒙古王府本,抄本)

杨藏本(杨继振旧藏本,红楼梦稿本,抄本)

舒序本(舒元炜序本,抄本)

郑藏本(郑振铎藏本,抄本)

梦觉本(梦觉主人序本,甲辰本,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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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甲本(乾隆五十六年辛亥萃文书屋活字本)

程乙本(乾隆五十七年壬子萃文书屋活字本)

东观阁刊本(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

善因楼刊本(批评新奇,绣像红楼梦,善因楼梓)

宝文堂刊本(同治壬戌重镌,宝文堂藏板)

抱青阁刊本(嘉庆己未年镌,绣像红楼梦,抱青阁梓)

本衙藏板本(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本衙藏板)

藤花榭刊本(嘉庆庚辰镌,绣像红楼梦,藤花榭藏板)

宝兴堂刊本(嘉庆丙寅新刻全部绣像红楼梦,宝兴堂藏板)

凝萃草堂刊本(道光辛卯孟冬,绣像红楼梦,凝萃草堂监印)

三让堂刊本(绣像批点红楼梦,三让堂藏板)

五云楼刊本(咸丰己未新镌绣像红楼梦,五云楼藏板,光华堂发兑)

耘香阁刊本(绣像红楼梦,藤花榭原板,耘香阁重梓)

聚和堂刊本(绣像红楼梦,济南聚和堂藏板)

同文堂刊本(曹雪芹原本,右文堂发兑,同文堂藏板)

纬文堂刊本(绣像批点红楼梦,纬文堂藏板)

翰选楼刊本(绣像红楼梦,翰选楼藏板)

文元堂刊本(绣像批点红楼梦,文元堂藏板)

忠信堂刊本(绣像批点红楼梦,忠信堂藏板)

经纶堂刊本(绣像批点红楼梦,经纶堂藏板)

务本堂刊本(绣像批点红楼梦,务本堂藏板)

经元升记刊本(绣像批点红楼梦,经元升记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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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秀堂刊本(绣像批点红楼梦,登秀堂藏板)

连元阁刊本(曹雪芹原本,新增批点绣像红楼梦,佛山连元阁藏板)

三元堂刊本(东观阁梓行,三元堂藏板,新增批评绣像红楼梦)

双清仙馆评本(洞庭王希廉雪香评)

妙复轩评本(张新之评)

聚珍堂评本(王希廉评)

翰苑楼评本(王希廉评)

芸居楼评本(王希廉评)

卧云山馆评本(张新之评)

同文书局评本(增评补像全图金玉缘,王希廉、张新之、姚燮评)

大观琐录评本(增评绘图大观琐录,王希廉、姚燮评)

增评补像全图本(增评补像全图金玉缘,王希廉、张新之、姚燮评)

诵芬阁评本(古越诵芬阁藏板,王希廉、姚燮评)

增评补图本(王希廉、姚燮评)

上海书局石印评本(王希廉、张新之、姚燮评)

绣像全图增批评本(王希廉、姚燮评)

桐荫轩石印评本(王希廉、蝶芗仙史评)

求不负斋石印评本(王希廉、张新之、姚燮评)

广百宋斋铅印评本(王希廉、姚燮评)

阜记书局评本(王希廉、蝶芗仙史评)

从以上列表可以看出,该小说问世后,书名的演变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问世之初,书名叫做《石头记》或《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内容只有八十回。当时所有的传抄本,主要是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等早期三脂本,书名统统都是《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没有任何一个传抄者使用《红楼梦》作为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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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阶段是广泛传抄阶段,书名是《石头记》和《红楼梦》并用或者混用,内容仍是八十回。这个阶段的版本有戚沪本、戚宁本、蒙府本、列藏本,靖藏本,舒序本,郑藏本等。19世纪初,上海有正书局石印戚蓼生序80回本《国初钞本全本红楼梦》,后称“有正本”,书名题做《红楼梦》,但书页中缝仍题《石头记》。值得一题的是,在诸多脂本中,有正本是最早为后人发现并刊印的一部,这也是当时唯一行世的一种脂评本。

第三个阶段就是程高本印行前后的一些版本,书名就叫做《红楼梦》,不再称为《石头记》,内容为首尾完整的一百二十回。这些版本包括梦稿本,梦觉本,程甲本,程乙本,程丙本等。程高印本《红楼梦》刊行后直到清末,先后出现的近五十个版本,书名统统为《红楼梦》,《石头记》一名逐渐淹没,几乎不为人所知。直到“有正本”的问世,人们才知道还有个“国初抄本《石头记》”。至于三脂本和戚、蒙、靖、列等脂本《石头记》的发现时间,已经是民国时期的事情了。

换句话说,有清一代关于《红楼梦》及其作者的史料中,所记载的书名都是《红楼梦》,基本没有关于《石头记》的任何记载。程高本序言中关于“《红楼梦》本名《石头记》”的说法,也是根据书中“开卷第一回”文字推论的,并非说程伟元看到了一个名为《石头记》的本子。

这种奇怪的现象引起了学界的极大重视,有些学者,如欧阳健、克非、曲沐等人,便怀疑所有名为《石头记》并带有脂批的本子,都是后人伪造的,只有程高本才是今本《红楼梦》的正源。主流红学界绝不同意欧阳健等人的说法,认为这是“《史记》抄袭《汉书》”之类的荒唐结论,但对于清代有脂本《石头记》而史料没有记载一事,也说不出一个有力的理由加以解释。

要想解开这个谜团,恐怕还要从曹雪芹入手,方能说出究竟。现在主流红学界公认曹雪芹是《红楼梦》作者,有关《红楼梦》的清代史料,基本是围绕曹雪芹来发掘的。关于曹雪芹和《红楼梦》的史料,最原始的资料便是明义、永忠、袁枚等人的记载(敦诚、敦敏兄弟和张宜泉诗中有关于曹雪芹这个人物的记载,但没有关于《红楼梦》的记载,他们记载的曹雪芹与《红楼梦》书中的曹雪芹是否一人,无任何证据衔接,还有的学者认为前后共有三个曹雪芹)。后人关于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的二十来条“证据”,都是根据明义、永忠、袁枚的记载衍生的,并非第一手资料。

袁枚、明义、永忠等人与曹雪芹是同时代人,根据他们的记载,当时在北京确实有个叫做曹雪芹的人,他亲手拿出一本叫做《红楼梦》的书,书中记载的是曹家当年在南京生活之“风月繁华之盛”。曹雪芹曾经随其“先祖”赴“江宁织造任”,书中所写的故事“事皆亲历”。

袁枚、永忠的记载中,没有涉及曹雪芹亲手拿出的这部《红楼梦》究竟写的什么内容,明义的二十首题《红楼梦》诗,却清楚完整地把书中内容记载了下来。富察明义,字我斋,满洲镶黄旗人,都统傅清之子,傅恒之侄。上驷院侍卫。明义《绿烟琐窗集》有《题〈红楼梦〉七绝20首》,这20首绝句是现存最早有关《红楼梦》的文献。《题<红楼梦>七绝20首》约写于乾隆23年(1758)或稍早。诗题下有注:“曹子雪芹出所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繁华之盛,盖其先人为江宁织府。其所谓大观园者,即今随园故址。惜其书未传,世鲜知者,余见其抄本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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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段小注我们可得出几点推测:其一,明义从曹雪芹手借到的小说抄本,书名不叫《石头记》而叫《红楼梦》,当然也就没有脂砚斋评语。从诗的内容推测,明义所见《红楼梦》作品的布局、内容、人物、细节,与今传任何一种版本都不相同,既区别于今本《红楼梦》,也区别于诸脂砚斋评本《石头记》,是我们今天没有见到了一个独特的《红楼梦》抄本。

其二,明义跟这位《红楼梦》作者曹雪芹有过直接或间接交往,小序中关于“曹子雪芹出所撰《红楼梦》”的记载,为曹雪芹的《红楼梦》著作权留下了有力证明,也说明了小说人物故事和生活原型的关系:《红楼梦》故事素材取自“江宁织府”的生活,曹雪芹是根据亲历亲闻的“江宁织府”事迹编写而成的。当然,明义小序所记载的这些,应该是曹雪芹告诉他的。吴世昌先生曾指出:《红楼梦》故事发生在雪芹先人江宁织府内,“这些话当然都是曹雪芹自已告诉明义的,否则住在北京的明义怎么知道曹家上世在南京的事。”这话颇有道理。

其三,明义所见的《红楼梦》独特版本“惜其书未传”。这本书首尾完整,不是指80回抄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但也不是120回完整本《红楼梦》,因为明义所见那本《红楼梦》篇幅较小且内容单一。明义题红诗多达二十首,说明他对这本《红楼梦》的喜爱。袁枚在《随园诗话》中曾说“明我斋读而羡之”。但他“读而羡之”的并不是今本《石头记》或《红楼梦》。曹雪芹的这部《红楼梦》只在小范围的读者圈子中传阅,并未向社会流传。

袁枚、明义、永忠关于《红楼梦》和曹雪芹的记载,都说他们看到的那本小说叫做《红楼梦》,但从来没有说该书还有《石头记》这样一个书名。我们今天看到的三脂本以及立松轩系统的本子,是过录本,其祖本乃乾隆年间或更早之本子无疑。红学家们一般都认为早期三脂本的抄成时间是乾隆“甲戌”(1754)、“己卯”(1759)、“庚辰”(1760),而袁枚、明义、永忠等人的记载时间是乾隆23年(戊寅,1758)前后,与三脂本标示的时间上基本一致。这就十分奇怪了,曹雪芹既然已经搞出了“四阅评过”、“秋月定本”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为什么要提供给明义、永忠等人这样一个《红楼梦》本子?不能不令人怀疑其中另有隐情。

我们今天所能见到的脂本《石头记》和程高本《红楼梦》,其前八十回虽然有很多文字歧异,但基本内容、故事结构、人物情节以及章回体例都是基本相同的。而明义、永忠等人记载的曹雪芹《红楼梦》,与今本的差异就不仅仅是文字上的歧异了,而是从体例到内容上都有重大区别的另一部著作。

为了解释这方面存在的尖锐矛盾,我们的红学家们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做了多种大胆假设和推测,例如,吴世昌等著名红学专家说,明义看到的这本特殊《红楼梦》,似乎是《石头记》创作的早期稿本,所以和曹雪芹以后“增删五次”形成的三脂本有显著不同。这种解释是根本说不通的。曹雪芹逝世的时间不论是“壬午(1762)年”还是“癸未(1763)年”,永忠、明义说“曹子雪芹出所撰《红楼梦》”的时间,几乎就在曹雪芹的临终前,他们题咏《红楼梦》的诗,作于曹雪芹逝世后。这个时候,什么“四阅评过”的庚辰本,“增删五次”的甲戌本、己卯本,都早已问世,曹雪芹为什么不把这些更成熟的本子拿给他们看?从道理上看任何一个作家,经过二十多年的创作,先后五易其稿,只会把自己认为最成熟的稿子拿给别人看,决不会在临终前以不成熟的初稿示人的。

把曹雪芹临终前亲手拿出来并经明义、永忠欣赏品题的这部《红楼梦》,同今天我们所能看到的“甲戌”、“己卯”、“庚辰”等脂本《石头记》加以比较,可以清楚看出,明义本《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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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书中写的虽然仍然是宝玉与姐妹们的爱情故事,但没有“元妃省亲”,没有“太虚幻境”,没有“大出殡”,没有贾瑞照“风月鉴”,没有“红楼二尤”,很可能连“东府”都没有,而是集中写“大观园”和“十二钗”故事。没有证据能证明《红楼梦》中“元妃省亲”和东府的“风月故事”是后来补写的,那么,只能说明义本《红楼梦》是在原本《石头记》基础上删改而成的。这同今本《红楼梦》中关于曹雪芹在“石兄”原著基础上“批阅增删”后,另题一名为《金陵十二钗》的记载,是如此惊人地契合!所以,我们完全有理由推断,曹雪芹给墨香、明义、永忠等人所看的《红楼梦》,就是他经过“披阅增删”后另创作的《金陵十二钗》。

今天我们所能见到的脂本《石头记》书中,虽然“甲戌本”中有“吴玉峰题为《红楼梦》”的文字,但其作者和评点者从来不曾以《红楼梦》作为书名;只有曹雪芹在《石头记》原稿上“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另题一名《金陵十二钗》”之后,方可能使用《红楼梦》作为书名。而明义、永忠的记载,正说明他们看到的是《红楼梦》,而不是《石头记》,并且确实是曹雪芹亲自拿出来给人看的。

裕瑞《枣窗闲笔》中关于曹雪芹《红楼梦》是在前人作品基础上,感到与自己家族事迹类似,有感于中,因此多次加以删改,“愈改愈奇”,一段段拿出来换“南酒烧鸭”的记载,是合情合理的,也是可信的。裕瑞所说的曹雪芹据以“披阅增删”的“前人作品”,应该就是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脂本《石头记》中的某一抄本。

由此可见,在乾隆中期,确实有一部《石头记》,还有一部《红楼梦》,都在以抄本形式流传。《红楼梦》是《石头记》的“披阅增删”稿,两书人物故事上大体一致,但篇幅上《红楼梦》显然要少得多,并且在内容上也做了很多调整,增写了全书的结局。因此,《石头记》并非简单的就是《红楼梦》的本名,而是内容不完全相同并且繁简有别的两部小说。

明义说曹雪芹的《红楼梦》“惜其书未传”,说明在曹雪芹生前以及死后一段时间,这本经他“披阅增删本”的《红楼梦》传播本来就很有限。乾隆晚期和嘉庆、道光年间,曹雪芹“披阅增删”的《红楼梦》,由于内容单一、情节简单,与其据以增删的底本《石头记》相比,可读性较差,逐渐完全失传,淹没无闻了。原本《石头记》由于其丰富的内容和深刻的思想,却广泛流传开来。乾隆年间文人关于曹雪芹和《红楼梦》的记载,则被嘉道以后的文人误解为就是对广泛流传的《石头记》的记载,曹雪芹自然也就被误解成为《石头记》的作者。今天我们所能见到的关于曹雪芹和《红楼梦》的所谓“二十多条证据”,基本上都是嘉道以后文人的记载,都是从明义、永忠、袁枚等人乾隆年间的记载文字衍生出来的,并非原始证据。

这种误解的痕迹,在现存各种传抄本中亦可见端倪。从甲戌、己卯、庚辰三脂本以及戚序、蒙府本后的很多抄本,逐渐出现了书名《石头记》而中缝抄为《红楼梦》卷之几、或者书名《红楼梦》而书中出现“《石头记》第几回”提法的奇特现象。好些抄本干脆将曹雪芹的《红楼梦》误作为《石头记》的别名,或者将《石头记》认定为《红楼梦》的原名。这就形成了《红楼梦》与《石头记》两个书名并用或混用的广泛传抄阶段,不过这个阶段传抄的《红楼梦》,如梦稿本、梦觉本、雁隅本等,其前80回内容,乃是《石头记》,而不是明义题咏的那本《红楼梦》。

到了程伟元、高鹗整理出版时期,已经属于《石头记》传抄的第三阶段。社会上已经很难见到题名《石头记》的抄本了。程高搜罗到的底本题名很可能就叫《红楼梦》,因此他们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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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的程甲本、程乙本和程丙本等印本,只能以《红楼梦》作为书名。因为这个底稿《红楼梦》书中交代此书“出处”时本来就有《石头记》、《情僧录》、《风月宝鉴》、《红楼梦》的提法,程高也不曾怀疑这种误抄误改的合理性,并依据书中关于“出处”的记述,在序言中交代“《红楼梦》本名《石头记》”。

从程高本问世后,由于印本相对于抄本的传播优势,《红楼梦》书名遂彻底取代了《石头记》,以至于《石头记》一名反而逐渐不为人所知了。直到“有正本”以及后来“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陆续发现之前,《石头记》书名几乎很少有人知道了。也正是这个原因,研究《石头记》的学问,也被戏称为“红学”,岂不知“红学”研究的对象并非曹雪芹《红楼梦》,而是《石头记》。

《石头记》一书同中国其他古典小说一样,本来没有标明作者为谁,只是托名“石头自叙”,隐约交代一下。但曹雪芹改编的《红楼梦》,却在书中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并由袁枚、明义等人的记载加以证实,遂有了后人关于曹雪芹为《红楼梦》作者的“二十多条证据”。后人的所谓“二十多条证据”,究其实都是从明义、袁枚的记载衍生的;袁枚、明义记载的是曹雪芹披阅增删的那本独特的《红楼梦》,而后人则误将《石头记》的著作权加在曹雪芹名下。

今本《石头记》开篇“此开卷第一回也”后面直到“出则既明”的一段话,应该是“曹氏红楼”的前言或回前批语,在复杂的传抄过程中被反抄回其底本《石头记》中(好多红学家在判读时,都已经感觉到了书中关于出处的那段文字中,“后因曹雪芹在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的文字,显得格外累赘,应是后人添写,“后因曹雪芹”这句话,也证明曹雪芹与石头、空空到人等不是同时期人)。书中那些带有曹雪芹字样的批语,并非原本《石头记》的脂砚斋批语,亦应是辗转传抄中反抄回其底本中的。

此红楼并非彼红楼。说曹雪芹是《红楼梦》作者亦无大错,因为他确曾改编过一部《红楼梦》,但说其为“披阅增删”者似乎更准确一些,因为他的《红楼梦》是从原本《石头记》改编而成的。曹雪芹是“曹氏红楼”的作者,而“曹氏红楼”早已失传了,既不是我们今天所能见到的脂本《石头记》,也不是程高本《红楼梦》,因此说曹雪芹是今本《红楼梦》或《石头记》作者的提法,却是错误的。我们今天的主流红学,本来研究的是《石头记》,不是“曹氏红楼”,但却把曹雪芹当成了作者,把“江宁织造”家族事迹作为基本素材,应当是一门“张冠李戴”(石冠红戴)的荒诞学问!

《石头记》乃是曹雪芹据以“披阅增删”的底本,不仅其作者不是曹雪芹,其创作年代也不是乾隆盛世,而是在顺治康熙朝的“末世”时期,由江南才子洪昇,为抒发“国殇家难”情感创作的。这不仅是简单的作者问题,对于正确理解《石头记》的时代背景和思想内容,是十分重要的。

把《石头记》称为《红楼梦》,久已相沿成习,现在来纠正《石头记》不是《红楼梦》,将引起学术界乃至文学界的极大混乱。因为《石头记》书中本来就有“吴玉峰题名《红楼梦》”的记载,还有“红楼梦十二支曲子”,所以继续称其为《红楼梦》也无妨,继续称研究《石头记》的学问为“红学”亦无不可。但必须清楚,此《红楼梦》乃是《石头记》,不是“曹氏红楼”;红学研究亦应回归到研究《石头记》的正确道路上来,而不应该继续张冠李戴,南辕北辙,将错就错,渐行渐远!

红学研究的新枝。

2006年12月于长春

本文来源:https://www.bwwdw.com/article/4m5q.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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