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70周年之长垣小渠惨案

“小渠惨案”

——日本法西斯暴行的见证

小渠村，河南省长垣县赵堤镇的一个行政村。位于黄河下游，长垣县东北部，大堤以西一华里，赵堤镇政府东北角二公里。当时这个村共有人口300多，1944年10月17日（农历九月初一）日本法西斯一天内在这里，惨杀我手无寸铁的无辜同胞600多人，又一次在我国犯下了滔天罪行。

七十年过去了。随着时代的变迁，人口的更迭，当时的革命者和见证人先后去世，人们的记忆在模糊，见证在消逝，日本军国主义的复活分子在耍赖，在抹刹历史、在煽动反华情绪。“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在这里，我们有必要再现这段历史。

一、“小渠惨案”时的党组织

小渠村、早年是一个荒凉贫穷的地方。一个方圆十多里的小渠坡，别说庄稼，连树木都不长，到处是白茫茫的盐碱。但这里却孕育着革命，孕育着觉省、孕育着奋斗和激昂。它是赵紫阳同志的姥姥家。受赵紫阳影响，西赵堤村的赵子厚、赵文振、赵善交三同志于19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次年，经上级批准，建立滨河县（即长垣县）第一个农村党支部。相隔不久小渠村在赵紫阳同志的舅舅家也秘密成立了党支部。

从此，这里成了红色革命根据地，各村农民在党支部的领导下，相继创建了地下武装——村民兵自卫队（枪班、武装班、模范班、后演变为民兵）这些农民武装组织在中国大好河山遭受日寇侵略的危急关头，在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的斗争中，置个人生命和家庭的安危而不顾，在上级党组织的统一指挥下，开展了艰苦卓绝的武装斗争，曾数次夜袭敌巢，截击日、伪、顽、杂、夺取大量枪支，壮大自己的队伍。建立农村抗日根据地，创建“地下医院”，掩护八路军、救助伤员。许多到这里居住过的抗日英雄和抗战干部，称这里是“八路村”、“避风村”，是平原的“井冈山”。可是敌人却对这一带恨得要死，怕得要命，恨不得将这里一脚踏为平地。

1940年古历5月5日、端阳节，我分区八团在长垣小渠、黄岗、李家、大浪口等村驻防。盘踞在长垣城内的日寇纠集封丘、延津、原武、阳武和商丘等县的鬼子，汉奸二千多人、汽车八十辆、飞机一架、坦克三辆，于当日拂晓，突然向我八路驻地袭来。敌人从南、西、北三个方向同时进攻、坦克、飞机、机枪、步枪和大炮一齐开火，火力之猛、速度之快，企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抗日部队和根据地武装力量一网打尽，我三营官兵为掩护大部队转移，奋力拼杀，经过一个整天的激战，打退敌人数次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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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终因弹尽粮绝，全部为国捐躯。

“五.五”扫荡严重挫伤了赵堤、小渠、大寨这一带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为了巩固根据地，鼓舞抗战积极性。上级从太行山区调赵（承金）、谭（甫仁）支队到冀鲁豫边区工作。并从部队派出一部分干部到濮、滑、长、东四个县工作。当时由于我抗战政府力量薄弱，环境恶化，群众不好接近。我抗战干部居无定所，一般是在夜间顺着交通沟搞游击性的活动，常常受到反动会道门和恶霸势力的袭击。工作处在极其艰苦的阶段。

1942年10月，滨河县抗日民主政府成立。怎样发动群众？怎样把抗日民主政府的旗帜打起来？怎样让更多的人民群众和团体了解我们的方针政策？这是一个长期艰苦的工作。当时一没办法贴布告、二没办法召开什么成立大会。惟一的办法是先到几个大村如赵堤、大寨等，召开群众大会。向群众宣传我们滨河县抗日民主政府是共产党领导的，我们是抗日的政府，是为人民求解放的。我们不再搞破路、拆楼、打狗的运动。因为破路体力劳动很重，又是尽义务，群众不愿干，打狗虽然有利于游击队夜间活动，但富人有狗，群众也有狗，打了狗就没办法防贼，群众有意见。我们还大力宣传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们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这样，一个村、一个村的宣传，大约搞了两个来月，建立了六个区。一区，从武丘集以北、长村里以南，以灰池村为中心，书记田跃光、区长贾怀堂；二区，从岸下以南、新楼以北，以佘家为中心，区委书记赵子厚、区长赵善交；三区，从海通以南，孙庄集以北，以韩村为中心，书记高雨信，区长鑫（留玉）；四区，苏庄、柳冢一带，区长刘自泉（后叛变被镇压）；五、六区河东一带，区长郑子龙。

政权建立了，滨河县的局面打开了，形势很快好转起来，但还很不稳定，因为这一带周围据点多，坝头、滑县城内、丁栾、九棘几个据点把我们围在中间，形成了巨大的威肋。其中威胁最大的就是邵鸿基，他是蒋介石的忠实走狗。驻竹林一带，常出来骚扰我们。我们依靠骑兵团和县大队几次打邵鸿基，直到彻底打垮，接着又拔掉了九棘、丁栾据点，给群众以很大鼓舞，抗日组织迅速发展壮大。各区相继成立了抗联组织，各村也先后建立了村政府、设村长、支书。随之各村的儿童团、姊妹队又恢复了活动，抗日情绪十分高涨。

1944年10月11日，日寇驻商丘的第四骑兵旅，在太行山区吃了共产党的大亏，却疯狂扑向我冀鲁豫九分区。进犯我上堤的梁庄集、冢召、井店一带，大肆烧杀抢掠。十四日拂晓，一千多名伪军，从滑县道口出发，骚扰我下堤中心区北范村，遭我民兵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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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后，进驻八里营，同日、四百名鬼子骑兵扫荡我上堤沙区后，进驻两门伪军据点。十五日，日寇、伪军分两路向我中心区万古、新庄进犯、合围高平、残杀我同胞五十余人。十六日晚，滨河县政委（即县委书记）徐枫，接到地委书记兼军分区政委张国华的信“估计敌人可能扫荡老岸、桑村、大堤以西三角地带，你们务必做好老百姓思想工作，尽快撤离三角地带。”读完信，他立即召开会议，组织县委、县政府、县大队的干部，到各村挨门挨户进行通知，动员群众撤离。

当时，我们的情报是很准的。但一部分群众就是不相信，甚致一些人还造谣生事，说：“这又是八路军想的鬼点子，俺家也没人当八路军，也没咋过日本人，他咋能会咋俺呢？”有些人拖着拉着就是不走，为此拖累得干部们一夜都没睡，天亮前才得以离开。凡有觉悟的，凡跟八路军有关系的都走了。这次被敌人包围进去的绝大部分是普通群众。

十七日拂晓，敌人从高平分三路向我滨河中心区小渠一带疯狂扫荡：一路经老岸，大浪口向南；一路由老岸、辛店向东；一路经佘家、大寨沿大堤向北，形成数十里的包围圈，逐渐向内压缩。包围圈内有近七百名手无寸铁的同胞，被敌人围赶到前后小渠，逼令跪集场中，用腰带系，两人一束，五人一串，开始了残酷的屠杀。有的被敌人成批的用刺刀杀死，挑穿，投入井中，扔到深坑里，有的被活活扔到大火中烧死，一时间血流遍地，腥气冲天，哭声遍野，惨绝人寰。

二、“小渠惨案”到底有多少人被杀

日寇制造的小渠惨案是蓄谋已久的。这绝不是战场上两军对垒，也不是敌对军和军事目标。而完全是垂死挣扎，是对中国老百姓的报复。他们的杀人手段和二战期间的德国法西斯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由希特勒政府一手制造的，遗臭万年的奥斯威“杀人工厂”是有计划、有系统的屠杀，屠杀的方法只有一种，就是毒气，它是把所有的屠杀对象分批送入毒气室，用烈性毒气在几分钟或几秒种内杀死的。而小渠惨案是日军随意进行的，想怎么杀就怎么杀。德军的屠杀大都是单纯的屠杀，而日军的屠杀则是用强奸、抢劫、放火、水淹、投井、玩弄及其他暴行互相结合的，屠杀的方法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的。

据死里逃生的受害人说，日本人刚开始不打枪，不开炮，不就地杀人，而是拉网式的把人往小渠方向赶。骑兵追赶人群像牧羊人骑着牧马赶羊一样，旋风似的堵截，真正跑了的，藏起来的，他们也不死着找、活着追。凡被拦住的就得乖乖地跟他们走。

日寇将人群赶到小渠后，让就地休息，听侯发落。大家有的坐着，有蹲着的，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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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干什么，心情不太紧张。因为大部分人认为他们没打过日本人，日本人也不会怎么着他们，他们的心太善良了。这种善良连看守他们的伪军都为之同情，为了让他们逃命，他们用双关语命令部分人刨萝卜，意思是“跑了吧！”可是善良的中国人到南地拔了许多红萝卜马上又送回来，只有一个人跑掉了，伪军朝天放了几枪并没真打。可是凡提着萝卜回来的一个也没活。

鬼子将人群划片分开，有的被关进庙里，有的挤在一个院子中，有的被拉到小渠东地，有的被赶进打麦场中。于是大屠杀就开始了。他们先让人脱光上衣、解下腰带，让裤子褪到脚脖，用腰带反绑着手，三、五人连在一起，一排排的跪下。他们杀人是没章法的。一是用大刀砍，像砍瓜切菜一样将跪着的人头一个个砍下来。有的一刀砍下，人头在地上乱滚，头停下来了眼珠还在转，嘴中还发出声音，好像是在寻找亲人，或在骂日本鬼子。有的砍不准将人头砍掉半拉，那半拉还在颈上。有的杀人杀累了没了力气一刀下去，气管断了，皮还连着，脑袋吊在人的胸前。

东头路边沟的小树林里60多名青壮年被绑着双手，用上衣蒙着眼睛由日本人对着他们练习拼刺刀，有的故意不捅要害，让你零受。幸存下来的一个人说：“当时因蒙着眼睛，只能听见唉！唉！扑嗵！扑嗵！和惨痛的号哭声，想起来都令人心寒。不一会就轮到了我，我被捅了七刀，也没死。”在这里一共留下死尸60多具。

小渠村西北角有一口井，井里被填105人，最上边的一个是2岁多的小男孩，填满后又推来一个石滚压上，井里没有一个逃生。

在打麦场上，日本人将豆秸垛点着，将杀死的、杀半死、还有全活着的往火里扔，一个孕妇被当众剖腹挖出小孩，然后用刺刀挑着小孩在枪刺上转圈圈，然后将母子先后抛进火中。有的人忍不住火烧的痛苦滚出来爬到路南的水坑中，在这二处就发现400多具尸体。

场西面的屋里，没人能提供杀害的真相，只留下20多具尸体。其他的就是大街小巷单个被杀的尸体。

到底被杀了多少，谁也难以统计出准确数目，因为这些人并不是一个村的，有内黄的，有滑县的，有曹县的。真正小渠的并不多，因为小渠人长期跟日本人周旋，警惕性强，离大堤近，一敲锣都跑了。加之许多人无法辩认面目，无人认领尸体。有的尸体当场被亲人拉走，有的人家中以为他死了，过几天又逃回来了。实在难准确统计。有的说一千多，有的说八百多，辛店一个村被杀104人，杀绝男人的30多家。黄岗、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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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大浪口等村，都有几十家、十几家男人被杀。据长垣县烈士陵园保存的“小渠惨案殉难碑”记载，有准确姓名的207人，仅姓史的就22人。据“小渠惨案蒙难同胞纪念碑”记载：“......惨杀我无故同胞六百余人......”据日本战犯铃木启久在法庭上供认：“1944年10月17日，以师团长身份命令所属部队在河南省长垣县小渠村，以刀砍、火烧和推入井内淹死等手段，杀害无辜百姓刘俊英等660人，造成小渠惨案。”

《冀鲁豫日报》当时刊登文章是这样说的（现原文转载如下：

《冀鲁豫日报》民国三十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第四版：“敌寇残酷扫荡九分区、小渠欠下血腥巨债、六百九十名同胞被杀、惨痛嚎叫声闻数里。

（九分区前线社消息）上月中旬敌寇在我九分区的扫荡中制造了灭绝人性的血腥惨案。十一日，敌三百，伪千余，对我九分区开始扫荡。是日，骑兵到达上堤之梁庄、冢召、井店一带大肆烧杀。十四日拂晓，敌千余由滑县，道口进到我下堤中心区之北苑村，经我民兵阻击后，敌进驻八里营，企图打通和两门的联系，十五日修筑临时据点。同日，扫荡上堤沙区之敌骑兵四百余返回下堤两门伪据点。十六日，与八里营之敌伪配合分路向我中心区万古、辛庄进犯，另外敌伪又分三路向高平合围，在高平集杀死我无故同胞五十余人。十七日拂晓，敌骑兵分两路向我滨河中心区合围。一路经岸下、李庄进到小渠，一路由高平经老岸、新店而向东南进到东、西赵堤，一部敌骑兵则在大堤上封锁。九时许，北到小渠、南至赵堤的五里地合围圈已经形成，敌慢慢向里压缩，我被围的民兵两百余人，奋勇突围而出，一小时后敌将被围群众压缩在前后小渠。下午，敌则强迫集合群众讲话，六百多名老百姓一齐跪在场里。敌人先后用腰带三个二个捆在一起，讲话后，则用刺刀、砍刀屠杀，一部分老百姓被刺刀刺死推到村北水井里。最后将已经死的和未死的都用柴草围起来放火燃烧，一时火光冲天，群众惨死喊叫声闻十里之外，其状之惨，手段之毒，实为沙区“四、一二”大屠杀的再演，可怜我手无寸铁的六百多同胞，全部惨遭屠杀。

民国三十三年十一月十二日《冀鲁豫日报》第四版刊登了滨河县县委书记徐枫同志给报社社长罗定枫同志的信。题目是“控告日本强盗的滔天罪行”。

信中说：

报告你们一件事情吧，这件事情太残忍了！我们应该在报上发表，在边区父老面前，在中国同胞及全世界一切人士面前，控告那些杀人野兽，公布他们的罪行。

小渠大屠杀是多么的残忍，你们知道吗？我是没法形容的，我觉得人类的语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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