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史学的主要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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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史学的主要成就

唐代是我国历史上最辉煌的朝代,无论是政治、经济、文化还是史学都获得了巨大的发展。我将阐述唐代史学的主要成就。

首先是唐代的史馆制度。史馆早在北齐时期就已经建立,却多隶属于门下省,中书省,未能成为独立的有组织的专门修史机构。唐高祖时,采纳令狐德棻的建议,修往朝正史,但当时国家草创,一切因袭隋制,修史工作并没有太大进展。太宗即位以后,对史馆进行大规模的整顿,从制度上保证修史工作的顺利进行。并且,史馆的地理位置一步一步的靠近国家的最高全力中心,说明唐王朝对修史的重视。史馆设有修撰、典书、直馆、掌固等职,分工明确。正是这样的分工,决定了史馆工作的高效率,因此唐代一共修了八部前代史:《梁书》、《陈书》、《北齐书》、《周书》、《隋书》、《晋书》、《南史》和《北史》。

《梁书》、《陈书》是姚察、姚思廉父子,姚思廉在他父亲姚察未完成的梁、陈两代史序论及记传阙略部分的基础上,结合当时谢炅诸家有关梁、陈两代的撰述,撰成《梁书》50卷、《陈书》30卷。清代赵翼对其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在《廿二史札记》中写道:“世但知六朝之后古文自韩昌黎始,而岂知姚察父子已振于陈末唐初也哉!”

《北齐书》作者为李百药,他的父亲李德林在隋文帝开皇初年的时候奉命撰《齐史》,但是书未成就病故了。李百药在贞观元年受唐太宗敕令撰写《北齐史》,于贞观10年完成。《北齐史》在北宋时已散佚一部分,经过北宋史学家校勘,才得以流传至今。

《南史》、《北史》的作者为李延寿。他在贞观年间奉命撰修《晋书》、《五代史志》之余,讲齐、梁、陈五代旧事其他史书未记载的条目,抄录在一起,最终撰写成《南史》80卷,《北史》100卷。唐高宗亲自为之作序,但是这篇序在宋朝就已经失传。

《梁书》、《陈书》、《齐书》、《隋书》、《周书》五部史书原是一本史书,即《五代史》。《五代史》的的总负责人是魏徵,他不仅全面负责组织工作,同时撰写了梁、陈、周、齐等史书的序、论。

《晋书》名为唐太宗御撰,实际主持撰写的是房玄龄、褚遂良等人。在《晋书》编成之前,有关晋朝的史书一共有十八家,但“虽存记注,而才非良史,书亏实录”,故重修《晋书》,共130卷。因为《晋书》的广泛流传,十八家《晋书》大多已经失传。《隋书》由魏徵编撰而成。

唐代修订的正史,占了我国二十四史的三分之一,可见唐朝对修史的重视。除了这八部当代史,史馆还编修国史,并且让宰相监修国史,这在唐朝前期充分显示了他的优势,取得了瞩目的成就,为我国古代史学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编修国史需要大量的史料来源,而这些史料主要来自于四个方面:《起居注》和《时政记》,政府各部门报送史馆的文书,史官自行收集的史料和非史馆人员提供的史料。《起居注》记载的是皇帝的言行,《时政记》是宰相撰录的事件。这是第一手的史料,但是《时政记》可能会泄露某些国家机密,因此,他所提供的史料有限。政府各部门报送史馆的文书反映社会各个侧面时事的基本素材,为唐代修国史提供了大量的史料。史官自行收集的史料主要是用口头采访和征之行状、文集获得的。一些非史馆人员记录了平时生活发生的一些事,有感而发写成文章送入史馆,此外、特诏征集也是一个来源。在四种史料来源中,前两个是有国家的制度保证,是史馆的基本史料来源。后两者虽然没有制度保证,但是补充了大量史料。 史馆制度的确立,完成了许多私人史家不可能完成的宏大修史任务。史馆集国家的人力、物力、财力大规模荟萃修史人才,集体修史,形成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官修史书的高潮。从贞观三年到显庆四年、一共三十年的时间修成了八部纪传体正史,占二十四史的三分之一,若无完备的史馆制度,想要取得这些成就是不可能的。并且因为大量编撰前朝史,让后朝编撰前朝史成为一种传统,保证了历代正史的延续性,起到了保存古文献,推动史学发展的作用。

到了唐代后期,史馆制度的一些弊端暴露出来。宰相兼修国史,让史书的编写向政治靠拢,史官无法秉笔直书。史馆所修史书文笔、体例都有不足之处,很少有经典之作。所有到了唐朝后期,私人修史再次盛行。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刘知几的《史通》和杜佑的《通典》

刘知几,字子玄,江苏彭城人。从小就有很高的文史造诣,并通读《左传》、《尚书》、《史记》、《汉书》等古籍,后来涉猎汉代以后各种体例的史书,对各种史书的思想观点,体例,文字特点有了几本的了解。他20岁考中进士,然后继续钻研史书。42岁时,刘知几被认命为著作佐郎兼修国史,不久升任左史。他在做史官的时候渐渐发现史馆制度的种种弊端。他尖锐批评了史馆的五大弊端:人多观望,资料不足,权贵干涉,兼修牵制,职责不明。因此,他在史馆遭受排挤,郁郁不得志,又担心后人不理解自己,故“退而私撰史通”。

《史通》是我国第一部史学理论专著,分为内外篇,各十卷。其中内篇三十九篇,外篇十三篇。对唐代以前各种史书作了全面的理论总结和评论。刘知几依照流派和体例,将众多史书概括为“六家”、“二体”。六家即《尚书》家,《春秋》家,《左传》家,《国语》家,《史记》家,《汉书》家。二体就是纪传体和编年体。刘知几评析史书体例的方法是,先追溯该体例的渊源,然后叙述其流变,再归纳一个简洁的定义,接着便用定义去检讨相关史书的违例之处。这种评论方法的优点是严整了史书体例,循名责实,促进了历史编纂技术的提高,缺点在于过分拘泥于体例,难免有一些迂腐。

《史通》还相当细致的探讨了史书的编纂方法。如何编排史书结构,如何处置辞章、诰令、章表,收载史料的起讫时间问题,史书内容如何取舍等等在《载言》、《断限》、《编次》等篇中都做了详细的说明。此外,在《叙事》、《浮词》、《言语》、《模拟》等篇中,论述了编写史书的写作技巧和叙述方法。他主张叙事以“简要为主”,要做到“文约而事丰”。反对过分追求文采而掩没史实,反对在形式上机械的模仿古人。在《书事》、《人物》、《品藻》等篇中,详细论述了人物取舍和评价的标准。他认为“其恶可以诫世,其善可以示后”的人物都应该写进史书,舍去“才非拔萃”,“行不逸群”之人。

《史通》和一般史家还有一点不同就是,他对儒家经典和以儒家思想为指导的史学著作的批判。例如《疑古》、《惑经》二篇,就对被封建统治者封为科举经典的《尚书》、《春秋》大加非议,认为尧舜禅让是虚语,桀纣之恶是厚诬。此外,他还把《春秋》“为尊者讳,为贤者讳”等“义例”斥为“爱憎由己”,“厚诬来世”。

刘知几才提出一个著名的“史才三长”理论,即才、学、识。《史通》的《核才》、《鉴识》、《杂述》等篇中分别有论述。史才,指的是编纂史书,叙述史事的能力。史学,指掌握丰富的史料,学问渊博。史识,是指正确的观点、见解和秉笔直书的精神。

《史通》是我国古代史学史上一部划时代的文献,也是文化史上的一部重要著作。它首先对唐代以前的史学进行了全面而系统的总结、《史通》奠定了中国古代历史编纂学,史学史研究,史学批评学的基础。《史通》的诞生,标志我国古代的史学批评形成一个颇具规模的,较全面的理论系统。它对后世史学的发展具有重大意义。尤其对清代章学诚的《文史通义》影响重大,此书对《史通》的观点有明确的继承和发展。他提出的在纪传体史书中可以增加《都邑志》、《氏族志》、《方物志》,被宋代史学家郑樵采纳,郑樵写的《通志二十略》中就有《都邑略》,《草木昆虫略》。宋代黄庭坚给了史通很高的评价,他认为《文心雕龙》和《史通》视为文学、史学双璧,“论文则《文心雕龙》,评史则《史通》,二书不可不观,实有益后学焉。”

唐代另一部非常重要的私人撰写的史书就是杜佑的《通典》。杜佑,字君卿,京兆万年(今陕西长安县)人。出身于官宦世家,早年以父荫入仕。因为担任过很多官职,所以对唐朝政治、经济等典章制度十分熟悉,再加上他又“性嗜血,该涉古今,以富国安人之术为挤人。”这为他撰写通典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杜佑处在唐朝由盛转衰的时期,他目睹了开元、天宝盛世的繁荣,又经历了安史之乱的

动荡不安。因此,他写《通典》的主要动机是从历代治乱兴衰的演变中寻求富国安人之术。他在《通典》的序中写道:“所撰《通典》,实采群言,征诸人事,将施有政。”说明他写《通典》是为当时政治现实服务的。

《通典》是我国留存的第一部专记历代政治、经济、文化等典章制度沿革的史学专著。杜佑撰写《通典》是受刘知几的儿子,刘秩《政典》的启示。刘秩仿《周礼》六官之法,采经史百家之言,分门别类,著成《政典》35卷。杜佑十分重视这部书,“寻味厥旨,以为条目未尽,因而广之。”历时36年,最终成书。《通典》共200卷,分为食货,选举,职官,礼,乐,兵,刑,州郡,边防九门。每门又分为若干子目。《通典》不但记录了前人的有关议论,并且在每篇的序引中,通过说、议、评、论的方式阐述自己的见解和主张。

《通典》以《食货典》为首,《食货典》以《田制》为先,杜佑一反过去史学家轻视经济史的传统,把封建社会的经济结构,特别是历代土地关系的边个,放在历代典章制度的首要地位加以叙述,这是杜佑的首创,他强调必须首先解决吃饭穿衣问题,才谈得上“行教化”,促使国家“致治”。此外,面对当时唐王朝的许多政治问题,如藩镇割据,宦官专横,皇权旁落等,杜佑认为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在于“制礼以端其俗,立乐以和其心”。因此在《通典》200卷中,记叙历代吉、凶、宾、嘉、君五礼的《礼典》部分多达100卷。

《职官典》记录了历代官制的沿革变化,从地方到中央,武官到文官,都有十分详细的记录。《兵典》叙述的不是历代的兵制沿革,而是兵法和战争胜利的军事经验,还包括一些军用器械都进行了记载。《刑典》主要记载了历代的刑法制度。《边防典》叙述了历代的边防和周边各族政权的情况,交待了少数民族地区历史发展变化。

历代史学家对《通典》的评价都很高,《四库全书总目》评论说:“详而不烦,简而有要,元元本本,皆为有用之实学,非徒资记问者可比。”通典的意义在于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创立了史书编纂的新体制。自从《史记》创立八书记录典章制度,后来的断代史都用志来记录典章制度,然而各个朝代大部分都因袭前朝制,因此叙述本朝的典章制度必须要追溯前朝,如果不追叙前朝,就原委不明,追叙过多,则繁复取厌。《通典》将历代典章制度分门别类,起到了会通的作用,为史书的编纂开启了新的途径。后世郑樵的《通志》,马端临的《文献通考》都是沿袭《通典》的体例。

其次,杜佑发展了史书自注的方法。自从汉代班固撰写《汉书》创立自注以来,史家做注的风气日渐盛行,但是多数是他注多,自注少。杜佑在《通典》中特别注重自注。他的注释可以分为五类:解释音义,列举典故,补史事,明互见,考证史料。这些自注充分表现杜佑治学的严谨。他的这种精神,对后世也有很深的影响。

最后,《通典》充分反映了杜佑进步的史学思想。《通典》着重表现了物质生活条件对文化发展的决定性作用。他在自序中写道:“父理道之先,在乎行教化,教化之本,在乎足衣食。”因此,杜佑才会把《食货典》放在《通典》的首位。杜佑从“教化之本,在乎衣食足”这种认识出发,特别注重农业生产的发展,他以农业生产的发展,作为封建社会政治与经济发展的基础,这反映了他的唯物主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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