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新一族“留守族” - 对武汉某高校假期留校生的调查与分析

案例：高校新一族“留守族”——对武汉某高校假期留校生的调查与分析

近年来，高校大学生中出现了一种新的现象——大学生假期留守学校，随着人数的不断 增加，渐渐形成了大学生中新的一族——“留守族”。他们经常暑假或寒假留在学校学习或 参加社会实践。据“安徽商讯报（项贤勇 余月玲），2002年暑假安徽大学只有800人留在 学校，而今年暑假这一人数增至2680多人；安徽农大去年暑期1000多人留校，今年则有 2000多名学生没有回家，省城的其它一些学校情况也非常类似。在留在学校的学生中，三 年级学生约占总数的一半，二年级的学生约占40%，剩下的则为少数一年级学生”（邹成钰 1999）。同时笔者对华中师范大学假期留校学生进行了调查，2003年暑期留校的有将近 2000人，寒假留守学校的也有200多人，而今年暑期留校人数已有3500人左右，寒假不回 家的学生人数增至500余人。从目前就业趋势和大学生就业心态来看，未来几年内假期留校 人数会逐年增加。

研究方法

本次调查采用定量的问卷调查和定性的访谈法相结合，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方法，对华中 师范大学1658名假期留校生进行了抽样调查。我们首先根据年级、性别，专业类别把总体 分层，后在各层中按照约10个人中抽1人的比例抽取160名留校生作为调查对象。其中， 男生87人，占54.4%，女生73人，占总人数的45.6%。在学科性质方面，文科有69人，占 43.1%，理科有62人，占38.8%，工科有22人，占13.8%，艺术的有3人，占1.9%。共发 放问卷162份，收回160份，回收率95.2%,有效问卷为160份，有效率为100%。调查问卷 进行统一编码，录入，采用SPSS11.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

调查结果与分析

一、在“留守族”当中，留守生的年级人数呈“阶梯形”上升，主要集中在大三的“考 研派”和大四的“就业派”上。在调查留校生年级时，大一的有4人，占2.5%，大二的有3 8人，占23.8%，大三的有53人，占33.1%，大四的学生有65人，占到总人数的40.6%。其 中，大三学生留校的主要原因是考研或考证，为抓紧时间学习或复习而留校；大四留校生主 要是面临高校扩招后的就业高峰年，严峻的就业形势迫使他们不得不在假期仍奔波于招聘会 与交流会之间。笔者采访了华中师范大学大三的学生小W，为了考研，他只好提前复习，尽

量挤出时间学习。小W说，春节放假了，宿舍里就他一个人，没有人干扰，实在是学习的好 时机。他说：“这个假期，我把三门考研的功课又巩固了一遍，心里感觉踏实多了。参加 2003年武汉高校招聘会的华中师大毕业生小A，她在谈起就业问题时抱怨自己所学的专业， 用人单位太少。春节前，她说动了两家单位，勉强留下了自己的求职材料。应聘单位答应在 年初八左右给她答复，而小A来自农村，家里没有电话，她只好留校过年，等待这渺茫的机 会。这主要是由于近年来文化资本增值，许多大学生更热中于考取各种资格证书，大学生获 得更多的文凭或证书，就意味着更好找工作和得到较多的收入，获得向社会资本和经济资本 转化的文化凭证（陈政2002）。因而许多大学生选择假期留校增加学习时间的积累，提高 自身文化资本的含量。

二、在调查的留守生中一半以上来自农村，父母多数是农民，生活比较节俭。从调查得 出：留校的学生有101人来自农村，占到63.1%，有36人来自城镇，占到22.5%，有23人 来自城市，占14.4%，从所调查的留校生的父母职业表中可以看出（如表1）。

表1 留守生父母职业调查表

留守生父母 父亲 人数（人） 百分比（%） 农民 82 51.3 工人 16 10 党政干部 18 11.3 个体户 17 10.6 教师 11 6.9 医生 5 3.1 待业 3 1.9 其他 1 0.6 母亲 人数（人） 百分比（%） 87 54.4 10 6.3 5 3.1 12 7.5 11 6.9 5 3.1 7 4.4 4 2.5 在留守学生中，有82个学生的父亲是农民，占到51.3%，有87个学生的母亲是农民， 占到54.4%。可见，父母是农民的学生留校的居多数。

在回答“您的月生活费是多少 ”时，选择150元以下的有11人，占6.9%，150—200 元之间的有35人，占21.9%，201—250元的有27人，占16.9%，在251—300元的有34人， 占21.2%，在301—350元的有23人，占14.4%，在351—400元的有21人，占13.1%，在

400元以上的有10人，占6.2%。在问到“您认为您的生活：”贫困程度时，回答非常贫困 有5人，占到3.1%，比较贫困的有59人，占到36.8%，一般的有84人，占到52.5%，富裕 的有12人，仅占7.5%。可见大部分留校生认为自己生活一般或贫困，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大 多来自农村，父母是农民，只能靠土地来获取微薄的收入，所以他们在消费方面一般都比较 节俭。华中师大文学院大四的小陈告诉笔者，他家住在新疆，每次回家往返的路费需要很多 钱。由于寒假春运票价上涨，家庭贫困他为节省路费，只好留校过年。正是由于农村生产力 的落后，家庭的贫困，使得更多农村出来的大学生拥有强烈向上流动的动机和愿望。同时大 学又为这些农村大学生提供了向上流动的机会，大学生只有通过大学这个“跳板”来改变自 己的生活状况。来自农村的大学生更能品尝生活的艰辛，他们迫切需要从贫困中解脱出来， 因而就不得不付出更多的劳动，利用假期的大块时间加班加点，为自己充电，来获取更多向 上流动的机会和资本。

三、留守的原因多种多样，留守学生多数是在打工赚钱的同时，留校加班加点的学习和

锻炼自己的能力。在调查“你留校的原因是”这个问题时，总结了以下种种留守原因（如

表2）。

表2 留守原因调查统计表

留校 原因

打工 赚钱

锻炼 能力

参加社会实践

人数 百分比

自学

参加培训班

留校有趣

节省 路费

看别人留自己也留

为男女朋友留 5 3.1

其他

101 63.1

67 41.9

65 40.6

61 38.1

25 15.6

24 15

10 6.3

7 4.4

4 2.6

从调查表可以看出，留校打工赚钱的学生最多，其次是锻炼能力和参加社会实践的，若 将自学和参加培训班同归于学习一类，那么假期留校学习的人数为86人，仅次于留校打工 的人数。访谈中发现，大多数学生是利用假期一边打工一边来学习和培养能力，这样不仅解 决了自身的生活费用问题同时也使脑力与体力劳动相结合，锻炼了能力也获得了更多的学习 时间。大学生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在现在的人才市场中，企业最需要的是有能力的和有较高

知识水平的人才。因而大学生要想在人才市场中找到一个适合自己要求的职位，就不得不增 强自己的实际能力，所以利用假期闲暇来为自己加码。

四、留守一族对未来的忧虑更多，有一种忧患意识。在回答“您是否考虑过自己未来的 就业去向”时，有151（94.4%）人回答是，仅有9（5.6%）人回答否。在问到“面对社会的 激烈竞争，您对自己的未来就业情况”的担心程度时，43人认为压力非常大，占到26.9%， 有78人选择比较有压力，占到48.8%，17人认为一般，占10.6%，16人认为不太有压力， 占10.0%，2人认为没有压力，占1.3%。在问到“你对假期许多人为自己充电感到”，回答 非常有压力的有36人，占22.5%，比较有压力的有94人，占到58.8%，认为一般的有23 人，占14.4%，感到没有压力的仅有6人，占3.8%。可见大多数的留守生对自己的未来考虑 的比较多，他们更担心自己的未来和就业问题，更倾向于早做准备，有一种忧患意识。所以 他们愿意假期留校，为自己充电，这样他们在面对未来的就业竞争时就会更有把握。

五、留守生的自我意识较强，他们能够主动适应社会，但同时他们的价值观更趋向于功 利化。在回答“您留校是自愿还是被迫”时，有154人选择了前者，占到96.3%，有6人选 择了后者，仅占到2.7%。在问到“您对留校的感觉”时，有84人感到比较满意，占52.6%， 有46人认为一般，占到28.8%，不太满意的和不满意的是24人和2人，分别占到15%和1. 3%。由此可见，大多数的留守生是主动的、自愿的留校，而且对留校的感觉还是满意的。在 问到“您认为找工作时，有可能被聘的主要原因依次是”时，排在第一位的是自己获得证书 的多少，其次是个人能力和知识水平，再者是所学专业的好坏和自己的运气。由此可见，现 代的大学生认为获得的证书越多，就越有机会获得一份高薪工作。这是由于在市场经济激烈 竞争中，大学生自我意识逐渐提高，主要表现在大学生在选择专业、设置成才目标、寻找就 业岗位、参与社会活动、进行人际交往等都会受到利益的驱动。他们比较注意把审视自己和 审视社会结合起来进行统一性评价。为了实现自我设计的蓝图，他们不得不接受时间的煎熬， 利用假期来为自己的美好未来添砖加瓦。

六、留守一族呈逐渐壮大的趋势发展，选择假期留校的人增多，其关键的一个因素是留 守的成本远远小于收益，因而很多学生会选择继续留校。在调查中，当问到“您是否打算继 续留校”时，有99人选择“是”，占到61.9%，有26人选择不留占16.3%，还有35人不清

楚，占到21.9%。可见大多数的学生会选择假期留守学校，访谈时发现这其中关键的一个原 因是留守的成本远远小于收益，就以华中师范大学为例，从经济上看，假期学生可以自由留 在学校，不需要交纳任何的费用，同时在学校食堂就餐不需要花费很多钱（寒假留校过年的 学生还补贴100元），再者留在学校不回家也节省了路费。所以留学校的直接收益就是：节 省的路费+节省的水电费。那么那部分间接的收益就是学生利用假期打工所得的收入、参加 社会实践所获得的能力或者是学习所增加的文化资本等，而留守生所支付的成本就是必要的 食物费用和遵守宿舍的管理及未能与家人团聚的心理成本。因此从经济角度而言留守的成本 显然小于收益。从时间上看，如果学生利用假期闲暇来复习考研知识或者参加培训班，可以 在集中的时间内完成知识的系统性学习，要比利用整个学期的时间复习更划算些，大大节省 了时间（王法舰2000）。因而留守一族的壮大是必然的。

问题及对策

留校学生的不断增多不仅给学校的管理带来了一些现实问题，同时这一群体的壮大也反 映了大学生价值观念的变化。那么如何安排和管理这些留校学生，又如何引导大学生树立一 种正确的价值观，如何使他们更加理性的进行选择，就成为新的课题摆在我们的面前。

一、留校学生带来的现实的，急需关注与解决的问题突出表现在两个方面：（1）越来 越多的大学生假期留学校，而高校假期的工作基本处于放假状态，因此假期留校生基本生活 需要无法得到满足。据笔者调查，假期多数学校的图书馆，体育馆等设施均不对学生开放， 有些学校的食堂在假期也关闭了，甚至有些学校不让学生在学校住宿或者要收取一定的住宿 费用方能住宿。这些做法给留校学生带来诸多不便，学生没有地方吃住，就会到外面租房， 在外面做饭，这就增加了学生自身的不自觉性和不安全性。笔者在访谈中发现，许多学生在 外住宿，由于没有学习的氛围，大家不是成群结队去上网就是在一起打牌聊天，几乎每天在 玩乐中度过。再者就是在外生活财产不安全，有位学生因白天参加考研培训班，自己租的房 屋被盗，辛苦积攒的300元生活费和心爱的随身听被盗。（2）多数留学校的学生想参加社 会实践，但由于校方提供的机会较少，许多学生自己找兼职和工作。由于他们缺乏社会经验 和自我保护的能力，往往上当受骗。他们无从了解相关信息，对工作和企业不加辨别的选择，

如有的从事非法推销活动，有的被克扣工资而不知道用法律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这种情况下不但没有得到锻炼，反而使他们对社会产生消极印象。那么针对这些问题，学校 应该如何管理这一“留守”群体呢？（1）转变旧的工作观念和方法，强化假期工作安排。 一直以来学校工作放假状态是与留校学生人数较少的情况相适应的，现在情况变了，学校的 工作安排也应“与时俱进”，对留校生的人数，动机和在校状况都应有细致的掌握，同时为 他们提供食宿的地方和稳定良好的学习环境。（2）设立专门为假期留校学生服务的咨询机 构。学校假期工作有其特殊性，它的主要任务是为留校学生的假期生活提供服务，为他们的 假期的社会实践、学习、打工等活动提出建议，及时解决他们在假期生活中遇到的问题。

二、留守学生数目的增多，从侧面反映出在市场经济激烈竞争下，大学生价值观的变化。 市场经济是一把“双刃剑”，市场经济的公平原则、竞争机制使大学生的自我意识，独立意 识得到增强，但同时市场主体和市场经济活动的另一特点是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这导致大学 生的价值观也呈现出功利化的趋势。大多数的学生留校主要是学习，为自己“充电”“加码”。 其多数人的根本出发点是为了能在将来找到一份高收益的工作。大学生在知识投资的过程中 开始计算自己的成本和收益之间的比率，许多大学生纷纷很务实的把自我设计同现实利益， 眼前利益结合起来，这说明了当代大学生更加关注个人的利益，注重自我价值的实现。这种 价值观势必会使他们忽视集体利益，淡化奉献精神，严重时会导致他们形成“利己主义”和 惟利是图的“拜金主义”。那么如何引导大学生树立更为正确和理性的价值观呢？（1）在 价值实质的取向上，学校应教导当代大学生以为人民服务作为价值取向，培养大学生“义利 统一”“见利思义，先义后利”的价值观，告诫大学生切勿因小利而失大节，不要一味去追 求金钱和物质享受（邱心1998）。（2）引导大学生将个体与社会整体、将物质需要和崇高 精神结合起来。市场经济环境下，个人动机是他们学习的主要动力，自我实现、自我超越在 需要层次中自然占据首要地位，但只有将个体与社会客体更好的整合，才能相得益彰。同时 在精神与物质的双重需要中，要引导大学生学会去审视、纠正和提高自己的价值取向，使他 们真正成为富于理想、正视现实、完善自我、有益社会、致力发展的跨世纪新人。 案例来源：华中师范大学社会学系 上官彩凤

如有的从事非法推销活动，有的被克扣工资而不知道用法律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这种情况下不但没有得到锻炼，反而使他们对社会产生消极印象。那么针对这些问题，学校 应该如何管理这一“留守”群体呢？（1）转变旧的工作观念和方法，强化假期工作安排。 一直以来学校工作放假状态是与留校学生人数较少的情况相适应的，现在情况变了，学校的 工作安排也应“与时俱进”，对留校生的人数，动机和在校状况都应有细致的掌握，同时为 他们提供食宿的地方和稳定良好的学习环境。（2）设立专门为假期留校学生服务的咨询机 构。学校假期工作有其特殊性，它的主要任务是为留校学生的假期生活提供服务，为他们的 假期的社会实践、学习、打工等活动提出建议，及时解决他们在假期生活中遇到的问题。

二、留守学生数目的增多，从侧面反映出在市场经济激烈竞争下，大学生价值观的变化。 市场经济是一把“双刃剑”，市场经济的公平原则、竞争机制使大学生的自我意识，独立意 识得到增强，但同时市场主体和市场经济活动的另一特点是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这导致大学 生的价值观也呈现出功利化的趋势。大多数的学生留校主要是学习，为自己“充电”“加码”。 其多数人的根本出发点是为了能在将来找到一份高收益的工作。大学生在知识投资的过程中 开始计算自己的成本和收益之间的比率，许多大学生纷纷很务实的把自我设计同现实利益， 眼前利益结合起来，这说明了当代大学生更加关注个人的利益，注重自我价值的实现。这种 价值观势必会使他们忽视集体利益，淡化奉献精神，严重时会导致他们形成“利己主义”和 惟利是图的“拜金主义”。那么如何引导大学生树立更为正确和理性的价值观呢？（1）在 价值实质的取向上，学校应教导当代大学生以为人民服务作为价值取向，培养大学生“义利 统一”“见利思义，先义后利”的价值观，告诫大学生切勿因小利而失大节，不要一味去追 求金钱和物质享受（邱心1998）。（2）引导大学生将个体与社会整体、将物质需要和崇高 精神结合起来。市场经济环境下，个人动机是他们学习的主要动力，自我实现、自我超越在 需要层次中自然占据首要地位，但只有将个体与社会客体更好的整合，才能相得益彰。同时 在精神与物质的双重需要中，要引导大学生学会去审视、纠正和提高自己的价值取向，使他 们真正成为富于理想、正视现实、完善自我、有益社会、致力发展的跨世纪新人。 案例来源：华中师范大学社会学系 上官彩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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